阿华和阿荣紧随其后下车,他闻言一愣,“您要亲自出马?”
严昭脱下西装,扔在阿华手里,他只穿一件纯黑的衬衫西裤,若非他英俊白皙的面容,几乎完全与生生不息的江浪山脉融为一体,雨点很快侵蚀了他的袖绾,他卷起一折,“梁钧时连夜转移阿吉去隆城,一定知道金赞登陆,他防备金赞劫持,却会忽略在明处的我。更有分量的鱼徘徊在渔网附近,他不会收网,他绸缪利用阿吉引发两拨人马内讧,我必须抑制事情发酵,以免金赞对我下手。阿吉入狱,我不救他,他会供出我,他还有一批货,他的供词是证据。”
阿华说我去。
阿荣摇头,“一旦阿吉出事,陈援朝会玩命追逐,咱的时速不是警车对手。”
我一怔,“你要骑摩托射杀警车里的阿吉?”
严昭一言不发,他纵身一跃,跨坐在摩托上,点了一根烟,吸了三分之一便抛入水洼里,任由它自生自灭。
“陈援朝是梁钧时提携,他的侦查能力在队里首屈一指,你就算射杀成功,你洗不掉自身嫌疑。阿吉得留活口,但可以射得精准些,让他形同植物人,无法开口指认你。”
严昭动作一顿。
“梁钧时多疑,他安排押送阿吉的警力是最精良的,袭警惹麻烦,假设事成被围剿,我在你的车上,夜雾深重,一不留神误伤,梁钧时追究陈援朝也担待不起,你捎上我,谁也不敢开枪”
阿荣神情讳莫如深,他打开手电筒,扫荡着远处的山壁,“严先生,道路泥沙颠簸,您当心。”
我将裙摆打了死结,捆在膝盖上部,“现在出发吗。”
严昭沉默,代表了答案。
他摘下自己的头盔递给我,我瞥了一眼,“你载我能行吗。”
他淡淡嗯。
我干脆利落戴在脑袋上,搂着他腰肢骑在后座,他踢开脚蹬,叮嘱我坐稳了,迎面冲进密集凶悍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