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和以前一样,傅子琛在心里又念了遍这个字。
“妈,我真不去,这么晚他早就回家了,我想接机也接不了啊。”
段天边笑嘻嘻的,生怕苏敏揪着这个话头不放,从东扯到西,周旋了快十分钟才挂电话,呼出一口气生无可恋道:“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弄得跟地下党员似的。”
外面的风像刀片一样刮在车窗上,风声呜呜,车里却有些安静过头。
傅子琛不搭话,段天边看他一眼,摸了摸鼻尖,低下头不知道和谁发消息去了。
车开得再慢,也还是到了机场。
段天边在路上频频看手机,却很礼貌地一次都没催促,下车时她冲傅子琛挥手道谢,傅子琛知道不应该也没可能,但还是问,“要送你和朋友一起回家吗?”
段天边摇头说“不用”。
不说为什么不用,也不提他们之后会去哪儿。
临走前她偏头看到后座那棵被人好好固定住,还像个小朋友一样系上安全带的金桔树盆栽,没忍住笑了,伸手进去勾了勾树枝,“恭喜你,找到好主人了。”
后来的傅子琛自己去了湖边。
他骗了段天边,那里其实没有多漂亮,空气中有股独属于冬天的森冷味道,雪下了一会儿,落在冰冷的湖面一下就融了进去,周围的泥土植被都覆上了一层浅薄的白,一个人站在这里,只觉得孤寂。
李舟不知道傅子琛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她看来,这里明显是被人闯进来,报复性地打砸了一遍,相比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客厅、书房和浴室,阳台的这棵小树连损失的零头都够不上。
只是死了一棵树,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放下文件,只当傅子琛没把段天边救出来所以心烦,揉着太阳穴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段天边的事情,你别再掺和了。栾家不是什么好惹的,没有段天边被他们关着的证据,别说是你,就算是傅铮,也没有理由带人进去强搜。”
说着说着,素来冷静的李舟竟也难得带上了几分火气,恨铁不成钢似地闭了闭眼,“这几年,傅铮到底教了你什么?连小深都清楚对方是在故意等你回去,也清楚段天边其实根本不需要你去救,她就算再怎么委屈,再怎么被关着,也不会真的有事,傅子琛,你别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