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转向老板娘逼问道:“你说他穿金戴银,他身上可是揣着什么金器?”
老板娘见他气势迫人,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听人说是一枚金锁,雕刻着蟾宫折桂的花样,甚是少见……”她话音未落,宫岚岫已大步流星地奋然离去。
披风一角迅速划过人们的视线。
60、倾覆
宫岚岫冲出朱门外,愤声呼喊着泉生的名字。泉生魂不守舍地从栅栏外绕了进来,脸色铁青。
宫岚岫见他情容,心登时凉了半截儿。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身体的战栗已到极致。
可他绝不愿意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那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只是不待他出声询问,泉生便翻出掌心,露出那块黄灿灿的金锁片来,而后哀恫道:“是义庄的守门人交给我的。是那位溺水而亡的死者遗物。”
宫岚岫瞠目结舌地凝视着那枚冷冰冰的金锁,一颗心瞬间坠进了冰窟。
他颤抖着双手从泉生手中接过金锁,冰冷的触感刺伤了他的指腹。
那感觉好痛,就像银针似的密密麻麻地往他心口上扎。他倏地捂住了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口气怎么都提不上来,仿若跌落泥潭无法呼吸。
许久他才如溺水后被解救回来一般,急促地吃了一口气。两行热泪终是从眼角滚了下来。
他蒙头疯跑了出去。
泉生忙上前追赶,边追边道:“少爷,您要去哪儿啊?”
宫岚岫一言不发,跌跌撞撞地穿过还未溃散的人群。一路上撞过了无数人的肩膀。泉生紧跟他的步伐,在后不断为他的莽撞而向人群道歉。
夜市已快结束,宫岚岫来到义庄门前时,街头已然人影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