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攥着冰冷的手指,握拳于胸口,强忍着抽噎道:“自去年三月我在冬临书院初次见你,我便喜欢你了。可我听你说你不喜那些公子王孙的做派,我怕你知晓我身份会厌弃我,便不敢与上前与你搭话了。
后巷那次解救,你以为我是偶然路过才顺手为你解困的吗?
抱歉,其实我和你讨厌的那类人并无差别,我也觊觎你,所以才偷偷跟着你,像个流氓一样。”
说到此处他自嘲一笑,又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机智聪慧得多。可这京州有权有势的人多如牛毛,并非你一两次的机智可以化解的。
那时我便暗下决心要尽我所能为你铺平仕途之路。冬临书院风气太差,实在不是能让你安稳读书的地方。
我略施小计,便让它关了门,却不想你患上了咳疾。你的亲戚并非可以完全倚靠之人,竟将你丢在医馆不闻不问。
我得知此事时你已被医馆遗弃。我彻夜跑马并非为了其他,不过是为了来接你回家。”
他情绪渐从悲痛中缓和过来,步入了恣意抒情的地步。他滑下身子,背靠在棺木上,双手抱膝,带着温和的笑容回顾起从前:“我带你回家本无他念,不过是想照顾你,助你高中状元。我不求你能喜欢我,甚至希望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咱们分别的时候就不必两个人都痛苦。
那些日子我并非刻意冷待你。如果允许的话,我想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
那些你以为我不在的时刻,其实我一直在窗外偷偷看着你。
看着你一颦一笑,看着你因为我拈酸吃醋露出的鲜活模样。
真抱歉,我一直外面偷笑来着。我有太多的苦衷,以致于无法对你说出实情。
那时的宫岚岫已经「疯了」,他再也无法像个常人一样去爱一个人。
他只能用那样别扭迂回的方式强留你在身边。我清楚的知道,斯文扫地的宫岚岫并不能为你锦上添花,甚至一朝不慎便会将你也拖入万丈的深渊。
你不知道,钱衍与我结怨在前,若是他知晓你我的关系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打压你。
他在朝中势力实在强大,而我的父亲又竭力淡化自己的权势以剔除己身全部的威胁。
若真相争起来,我决非是他的对手。故而我极力掩藏你的存在,甚至为了掩人耳目,搬出云儿做幌子。呵,可显然我又走了一招臭棋。无意间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他暗叹一声:“可尽管我千防万防,钱衍还是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害怕极了,我怕因为我的过失让你前途尽失,我怕你失了多年梦想会变得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