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活菩萨吗?
叶锦书嗤笑一声,不知是在讥讽旁人还是嘲弄自己。他站直了身子,转身与门内的宫岚岫打了声招呼:“宫少爷,好久不见,我来向你报仇了。”
宫岚岫惊愕不减半分,但好在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他略略放松心弦后,鬓边的脉搏立即开始突突狂跳,如何都按捺不住。
他咬紧了牙关,对抗着脑袋里那一股股倾泻下来的痛楚,许久之后,他貌似释然地叹了一气:“你们想怎样?”
霍子戚扫了扫周遭,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可显然这事儿要说上一夜也不为过。他朝他昂了昂首:“换个地方说话吧。”
宫岚岫并未挣扎着拒绝,意外地十分配合。他迈着虚脱的步伐走到门前,对二人说:“走吧。”
泉生在后高呼:“少爷!”
霍子戚十分大度地对他道:“你若愿意,来为你少爷赶车吧。”
三人陆续出了义庄。泉生将那棺材阖上后也快步跟上了。
四人决意前往郊外的荷风院叙事。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宫岚岫坐在主位上。反倒是车主霍子戚与叶锦书相对,各坐一侧。
唯泉生一人在外夜赶马车。一串串橐橐的马蹄声在岑寂的夜晚尤其清脆,听来意外的舒畅。
叶锦书靠在马车左侧,双臂盘绕与胸前,静静地闭目养神。
宫岚岫打量了他几眼,几度欲言又止。他却好似脑门上长眼似地突然说:“无需问,他很好。”
宫岚岫一面诧异他的料事如神,一面又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我不会让你见他。”叶锦书睁眼,看着他补充道。
“为什么!我要见他,现在就要!放我下车!”宫岚岫脸色铁青,口气也生硬如铁。
泉生在外听到宫岚岫的叫喊声,心里头不大是滋味。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若是趁他们不注意,调转方向回宫府,来个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岂非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