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人都未曾想到,那下次的相遇竟晃如隔世一般。
因着这回出门没得坐轿子,偏逢上一场不时兴的小雨。雨点子倒不大,进了七月也温润。
宫岚岫心里头正高兴,推了泉生的伞,沉浸地赏了场雨。到家门时,已经淋得不堪。
国公夫人见了一面给他擦脸,一面斥责泉生照顾不周。宫岚岫出言求情道:“母亲,别说他。是儿子自己见这雨落得润,才淋这一场。儿子身子强健,连陛下都夸赞。母亲又何需担心。”
国公夫人最是心疼这儿子,听得他说上几句软语顿时没了脾气,只赶着他立马去换了干净的衣裳来。
却不想晚饭时还其乐融融地一道吃饭,夸赞新来的厨子手艺好。
到了夜里,才睡上半个时辰,宫岚岫便浑身发起热来,昏昏沉沉足足烧了一夜,晨起才被来叫起床的听松发现。后忙禀报给了夫人。
赵大夫匆忙赶来,诊脉一番后心中生了些奇怪,却又道不清其中利害。
只得先当是这普通的风寒与加上此前马上跌落的伤势一道交织才害的身子强壮的宫少爷发了烧,姑且先用药治着。
赵大夫药到病除,发热迅速便退了。只是不知怎的,这一场风寒一闹竟伤了元气,身子虚透了似的,不复往日奕奕神采,人也萎了下去。
病情一连几日不曾见好,这事儿也传到了贵妃耳朵里,顺带着陛下也知道了,就叫了国公爷进宫叙话,问了问病情,其余倒无什么。
只是入了夜,陛下身边的章公公便带着陛下赏赐的几味好药去了国公府。
阖府感恩,又好生送走了章公公。国公夫人很是激动,她已为这事悬心多日,什么冬虫夏草的奇珍异宝不曾用过,都不见起色,如今见着了陛下赏赐的药丸,急忙就要用药。
国公爷却是十分谨慎,心中亦有所考量,还是听一听大夫的医嘱再用也不迟。
赵大夫本就在府上,由他斟酌是最合适不过。他一一取来药丸药包,都是些治疗气血亏算,活血化淤的良药,并无不妥。
国公爷也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才放下心来便见赵大夫皱着眉头捻碎了一枚药丸,置于鼻尖嗅了嗅,不时脸色大变!
老公爷心惊,忙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赵大夫解释道:“这药丸中有一味白附子本是解毒散结的好药,只是它本身具有毒性。素来用药前总要先熬煮一番祛除上头乌头碱的毒素,即便这般后仍是要斟酌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