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戚摇头只笑,沉默地吃起饭来。
席间,两人无话,只筷子交错各吃各的。叶锦书倒是频繁望了他几眼,本以为他今日邀他上门是有了好些话要与他筹谋商议,却不想他反倒做起哑巴,只字不提。
一时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终是忍不住了,烦问他:“你就没什么话要与我说?”
霍子戚闻见这言语,一时愣住,片刻才找出些闲话来与他聊:“前些日子,我碰见了你家大哥,他还问起你的下落,说是要见着了你还要让你回家去。”
“哦?竟有这事儿。”叶锦书放下筷子,喝了口一旁的浓茶。
霍子戚继续道:“我不曾告诉你,今年年节我与哥哥一道去了你家过年。见那叶夫人前前后后的操持,真真是得体大方的贤内助,可后来席上的一番言语作态倒又叫我觉得她实在强势。
若非我在场,恐怕哥哥这会儿真要跟那叶二小姐做了夫妻。我只恐你回了那家,不得安生便私自替你回绝了。”
叶锦书轩轩眉,倒是惊讶这人心细,又为他着想,不禁心头一暖,又懊悔起白日里与他争吵一事。眼下只想借着这烛光与他个人亲近些,以显自己的歉意。
晚饭结束,来人收了碗筷去,未几又来人送了一碗浓稠的补药来与叶锦书喝。
叶锦书许久不碰这些黑乎乎的药剂,久违一见他倒不肯,一味嫌苦不肯张嘴,只瞄着霍子戚顾左右而言他:“你夜晚邀我又让我喝补药,这是个什么意思,我倒不明白了。”
霍子戚只自己端着茶盏品茗,故意不解风情起来:“我前儿个问了赵大夫你的情况。虽说明面上没什么大碍了,可到底伤了底子,免得你日后有个头疼脑热,三灾八难的,眼下就未雨绸缪起来,将身子保养好这才是正经事。”
叶锦书知道他是为着自己着想,可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受了他不少恩惠,竟被哄得娇气起来,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受这罪。
他一推药碗,脸一别,不肯受用,心里头暗戳戳地想让霍子戚来哄他。
霍子戚倒是不出意料,果真来哄劝他。不过他却是个实干家,端起药碗猛的便与他消了半碗,剩下的再让他喝去,还说:“古有夫妻合卺,今有同饮药汤。也算是一脉相承。”
叶锦书听着这话竟比那蜜饯还甜,未吃甜食嘴里便已经腻腻的了,他晃了晃碗中药剂,一口气也灌了,却也不觉得苦,反倒还意犹未尽。
外头夜色重了起来。叶锦书去留问题一时成迷。霍子戚也是静静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