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能够吸食魂魄的痛楚从额头蔓延至全身,席卷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一阵一阵冒着冷汗,极度的疼痛让他无力阻挡。
富商似乎爱惨了他这样弱小可怜的模样,比他在台上明艳鲜活还要爱。
他喉中漏出的呜咽声比绕梁三尺的唱腔美妙多了。他光洁细腻无装裹的身体比任何华美的衣物都要诱惑。
仅仅是在他身上韵律地来回跳动,就能让他爽到唱出歌来。
他覆下身子,动情地吻着那块焦黑的伤口,外力的触碰害得他又一次身体痉挛。
他不经意地抖动似乎戳中了富商的痛点,以为他在勾引迎合他。
他骑在他身上,随即甩了他一个巴掌。他说:“真是抱歉,我喜欢矜持的。所以我喜欢白素贞……比苏妲己喜欢……毕竟我不愿意做纣王。”
在他的口中,纣王似乎是他想做就能做的。他的这份狂傲也许正是在这一次一次地凌驾他人而叠加起来的吧。
他很粗鲁,云爱河发现他一次比一次粗鲁。尽管之后他再也没有用烙花钎子烫过他,可他仍旧想出了许多折磨人的法子来向他施虐。
云爱河从不反抗,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顺从他,配合他,直到他自己倦了为止。
期间他仍在台上唱戏,风头依旧很盛。有一回他唱完一段,底下的戏迷和他说了几句俏皮话,结果被那富商知道了,晚上急匆匆找了他去,发泄之前竟拽着他的衣领狠狠甩了他十几个巴掌。他骂他不贞洁,骂他是。
云爱河直挺挺躺着,擦着嘴角的鲜血,嘲弄地笑看他:“那又如何?”
富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在了原地。云爱河本以为会再面临一场暴打。
谁知那富商却忽然转了性,疼惜地将他一把搂住,快哭了似地在他耳边软言软语:“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毁了白素贞,你不能,你不能!”
说着说着,他又暴怒起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作势要将他勒死。
云爱河痛苦地摸到床边的花瓶,猛地将它砸向了他的后脑,这才逃脱一劫。
他惊慌失措地逃回到戏班子。班主并不奇怪他满身是伤的回来,而是奇怪这个时候他竟会放他回来。
他问他原因,他只字不提,只木木地拿起脂粉遮盖脸上的青肿并央求班主明天让他照常开场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