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样想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下午谢斯礼沉迷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被迫”。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要怎样被一个离成年还有临门一脚的小孩引诱?如果嘉鱼“引诱”成功了,那只能说明一个巴掌拍不响,从一开始,谢斯礼就百分百不无辜。可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人成全另一个人的名声,谢星熠毫无疑问会选择牺牲嘉鱼。他已经自行在心底为她安上了主谋的罪名,为她打上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标签,将她踩成淤泥,以便为谢斯礼的污秽开脱。
“你怎么了?”
久久等不到谢星熠答话,谭圆眉毛拧得更深,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吓了一跳,深知自己的表情藏不住事,只好尽力找补:“我……复习的时候,感觉有门科目很难,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谭圆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教育道:“你平时有没有好好学习?如果平时没有好好学,只靠期末临时抱佛脚,当然会觉得难。”
他沉默不语。
“行了,学习也要讲方法讲效率,今晚别学太晚了,我让保姆给你炖了补汤,就在厨房,去喝一盅,洗漱完早点睡。”
“……好。”
谢星熠魂不守舍地走向厨房,却在即将进去时撞上了一个身影。
“欸……”
她低呼一声,水杯里的水差点泼出来。
一听到她的声音,谢星熠就像被雷劈到一样僵在了原地。他连谭圆都无法面对,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嘉鱼。
可嘉鱼却一脸坦荡,好像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被他撞了以后也只是嗔怪地低呼一声,双手捧着水杯,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身后保姆已经赶了过来,殷勤道:“我来倒汤吧。”
“别倒太满,小心烫到他。”谭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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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熬煮得浓稠鲜美,谢星熠却什么味都尝不出来。晚上躺在床上,他想自己今晚注定要失眠了,但是,也许是一天下来受到的冲击太大,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他没有如他担忧的那样睁眼到天亮,反而慢慢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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