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纯一想到赵长渊,心底的酸意快要将她淹没。她眸光森冷,里面是说不出的冷意。
许蕴灵命令喜娘将脸抬起来,随后对许蕴纯和许蕴凡说:“既然两位妹妹各有说辞,如今证人在,不如一起向她求证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说是求证,但人已经抓来了,众人心里都清楚,罪魁祸首是许蕴纯没跑了。
许蕴纯默不作声,许蕴灵看向喜娘,面色淡淡,不辨喜怒:“你也不必扯谎,将你知道的所有东西,一字不落地说个明白。”
喜娘早在被王府侍卫抓到时就吓破了胆子,如今面对王妃,更是怕上几分。她不敢有丝毫隐瞒,颤巍巍将实情吐露:“……我原先也不知情,新娘子二姑娘换成了三姑娘。还没出阁前,姑娘房里只有一个丫鬟,那丫鬟交代我新娘子腿脚不便,可需要我拉一把。她还说,新娘子不愿意成亲的,为防生事端,叫我在拜堂时摁住一个穴道……我信以为真。后来吴公子揭了盖头,我才知道,新娘子是三姑娘。原先的丫鬟……”
喜娘停顿了下,瞄了眼丫鬟打扮的许蕴纯,干巴巴地接下去:“原先的丫鬟,是,是二姑娘扮的。”
“既然你也不知情,你跑什么?”许蕴凡不信,觉得喜娘是和许蕴纯狼狈为奸。
喜娘悔不当初,结结巴巴道:“我、我收了银子。二姑娘交代,婚礼结束,让我务必出一趟远门。”
喜娘和盘托出,许蕴纯颓然地闭了闭眼,百密一疏,她什么都假借他人,结果在最后一步放松了警惕,以为事情快要尘埃落定,不会被人发现,便露了一面。结果,反倒在吴白南手里遭了殃。
喜娘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许蕴凡顿觉出了口恶气,她冷笑一声:“许蕴纯,听到没有。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许蕴纯仍旧不说话,苏氏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当母亲的,哪能不清楚女儿不想坐以待毙,可偏偏这回,蕴纯死活不告诉她想法。这下她想帮圆谎都不晓得怎么圆。
室内安静可闻,无一人说话,许康辉闭目沉思,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许老夫人手里飞快地捻着佛串,面沉如水。
喜娘叫王府的侍卫带了下去,她本身没犯什么大错,只能算个蒙在鼓里的小喽啰,小施惩戒就好。至于许蕴纯,许蕴灵还有的话要问。她呷了口茶,接着说:“这一桩事了了,不如我们来说第二件柳姨娘?”
柳姨娘三个字一出,空气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蕴纯也不催促,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她方才暗中交代了蝶影,将苏柏青带过来。等苏柏青一来,该知道的就能全部知晓了。她原来就对于柳姨娘的死亡有些怀疑,当初许蕴凡不肯向她开口,倒是没想到今日全部透了出来。
她微眯了眼睛,指腹在茶盖上摩挲。苏氏母女,你们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