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 秋风卷起枯叶,悠悠飘落于地。阳光顺着窗扉投入室内,温暖明亮的光线铺陈在窗边案几上。
许蕴灵伏案执笔, 低头凝神写着什么。
“王妃。”水兰捧着一只红木匣子走进来,“这是北声楼近一个月的账本。楼里的管事说近些日子客人太多, 他们忙不过来, 匣子里的账本顾不上算。怕耽搁了账期,所以拿过来请王妃过目。”
许蕴灵放下笔,看到匣子里一堆摞起来的账,吃惊道:“这么多?”
“是啊。”水兰放下匣子, 喘了口气笑说, “您是不知道, 北声楼近来的生意可好了,不止有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读书人,还有不少名门贵子慕名而来呢。”
“哦, 是吗?”许蕴灵意外。北声楼的主要顾客来源是书生, 倒是没想到会吸引高门子弟。她放下笔,翻开账本看起来。
堆积的账本着实过多,数字写得密密麻麻, 金额一大, 许蕴灵算着算着便有些吃力。她蹙眉, 拇指和食指摁住眼角,用力地揉了揉。
清月端了一盏茶过,看到不免说:“王妃,您歇歇再算吧。”
许蕴灵笑叹了声:“容不得我歇啊。这些账若是这两天不算完, 堆积起来就更难算清了。”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问:“对了,王爷书房是不是有个算盘?”
清月不确定:“好像有吧?”
许蕴灵想了想,果断说:“我去找找看。”
她记得上回在赵长渊的书房找到那副玉石棋盘的时候,边上似乎放了一副算盘。
赵长渊的书房是整一间房布置而成,靠窗的博古架上,一格格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摆件,玉石瓷器青铜玛瑙,还有些新鲜的西洋玩物。下人每日擦拭,博古架和古玩不染一丝尘埃,瞧着十分崭新。
许蕴灵扫了圈,看到了墨玉珠算盘。不同于日常账房先生用的普通算盘,书房里的这副是用墨玉石和金框制而成,看起来和棋盘一样价值斐然。她拿在手里轻轻掂了掂,听到珠石碰撞间发出的叮当脆响,抬手拨了拨。
这副算盘瞧着金贵了点,但用着还算趁手,倒也不必派人专程去买副来落灰了。她也就这回账本多了些,借着用用。
她拿了算盘往回走,转身时算盘的一端不小心扫到了书桌的一角。桌面上的书本连同下面压住的几张信纸都被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