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行就算了,我有个同事家的侄女最近正相亲呢,要不你去见见?”
“不了。”张凝远有点头疼,“现在没这个打算。”
聂玉芹就有点丧气,每次提这个话题都是这样结尾,总说没打算,等有打算的时候再找不着对象可怎么办?
她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便听见张凝远说:“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么一大笔钱我从哪儿借的吗?”
聂玉芹不知道他怎么主动提起这事:“是啊,问了你好几次也不说,担心死我了,别是高利贷什么的。”
张凝远垂着眼睫,表情淡淡的:“你还记得方桐秋吗,你住院的时候他去看过你。”
聂玉芹略微想了想就记起来了,这样的人她很难忘记,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一眼就能看出来绝非普通人。
“钱是他借我的,秦医生也是他推荐的。”张凝远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他很有一种冲动,想说,我在追他。
他很想说,我喜欢他,爱他爱得快要发疯,我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但是他无法开口,说他胆小也好,懦弱也好,他知道聂玉芹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所以他拼命忍下这股冲动,只是说:“他帮了我很多忙。”
聂玉芹看着灯光下他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儿子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似乎始终有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悲伤笼罩着他。
她把这归结为他压力太大,并没有多想,转而问:“之前就想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
张凝远自然不能细说,只道:“工作上认识的。”
确实是因为工作认识的,可后来呢?后来明明是方桐秋一步步在接近他,一点点把自己引向他设好的圈套里,等他动心,又把分手说得那么自然决绝。
“患难见真情,你这朋友人很不错,要珍惜呀。”聂玉芹语重心长道。
张凝远点头。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