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纪家那位...”染着蓝发的女孩压低声音,“给他亡妻办了冥婚,就在西郊墓园。”
“假的吧?”同伴不以为然,“那种人怎么会...”
“千真万确。”蓝发女孩信誓旦旦,“我表哥在……”
宁檀想凑近听清她们的话,一阵穿堂风却突然卷走了所有声音。她拼命追逐着那些破碎的耳语,却只捕捉到只言片语
“……连夜从国外空运的白玫瑰...”
“...请了九十九个大师...…”
街角的报摊上,一份八卦杂志被风吹开,内页赫然是纪珩消瘦的侧影。他站在墓园里,黑色大衣被雨水浸透,手中似乎捧着什么,却被刻意模糊处理。
宁檀想看清那张照片,梦境却又开始扭曲。
被一阵干燥的风沙裹挟着,飘到了一处边境哨所。烈日炙烤着戈壁,热浪扭曲了远处的山峦。
江砚年站在瞭望塔上,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挺拔的脊背上。他比记忆中黑了许多,下颌线条更加锋利,握着狙击枪的手指关节处带着几道新鲜的擦伤。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檀想靠近些,却被一阵狂风推着后退。沙粒拍打在哨塔的铁皮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砚年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她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隼。
她的心脏猛地收紧他看见她了?
但下一秒,江砚年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巡视着远方的国境线。原来他只是听见了风沙的异动。
远处传来换岗的哨声。江砚年最后望了一眼她所在的方向,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
风沙更大了,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彻底消失前,她看见江砚年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