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单膝跪在她面前,用染血的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
直升机的轰鸣刺破夜空,螺旋桨的咆哮在A国城市区的晨雾中渐渐消散。
宁檀蜷缩在座位上,双手死死攥着毛毯,泪水明明已经流干,眼眶却还在发烫。
她应该高兴的终于逃出来了,不是吗?
“别想他。”纪珩的声音低沉如咒,夹杂冷冽的警告,刺入她的心底。
舷窗外的云层白得刺眼,恍惚间又变成沈恪之染血的衬衫。
她咬紧下唇,试图压下恐惧与混乱,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泪水无声滑落。
纪珩的指尖突然捏住她下巴。
“檀檀抖什么?”
拇指擦过她湿漉漉的睫毛,“我比他对你更坏吗?”
宁檀喉咙发紧,下意识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他低笑一声,掌心贴上她的后颈,微微施力,逼她仰头直视自己,“一个月不见,连我的脸都记不清了?”
机舱的阴影笼罩着他深邃的轮廓,眸色暗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耳边安静地只有呼吸声和引擎声,她眨了眨眼,恍惚间像是看到前世那个偏执的纪珩。
那个总在床头看着她的、为她找遍医生的纪珩。
“我很想你......”她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揪紧毛毯。
“想我?”纪珩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灼热,“那你知道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某种压抑的疯狂,手指从她的后颈滑到锁骨,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