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像不认识陆行舟似的。
“我以为什么呢,白头发啊。”裘久骁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人家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白头发才叫少白头,陆总这个不算,他这就是年纪大了。”
楚然喉结慢慢滑动:“他不算老。”
三十五不到,正值壮年怎么能叫老?
“也不年轻了。”裘久骁拿起大衣道,“我先去调车,你过五分钟下来吧,灯不用关。”
房门一响,周围重归寂静。
楚然在病床边坐了三分钟,起身从衣架取下围巾围好,又环顾四周,将热水壶跟干净的水杯从茶几移到了床头。
做完这些就该走了,但他站在那儿,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完。想来想去,拿出一根棉签蘸了水,替陆行舟润了润干裂的唇。
实在该走了,四分半。
走到门边,回头往病床看了一眼,又默然坐回去。
再过几个小时,见到陆行舟第一句话说什么?
不知道。好像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楚然不是那种向往轰轰烈烈的人,劫后余生的感动场面想想就应付不来。
最后十秒,他伸出手去,向两边轻轻拉了拉陆行舟的嘴角。
“陆行舟,笑一个。”
回到家又是半夜。
老魏自己在家担惊受怕一整天,晚饭都没心思吃,见到楚然完完整整地回来才算是稍稍放心。听完这一天发生的事,他头风都快吓犯了,连夜就要进厨房煲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