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沉,梦里全是陆行舟,少年时青年时中年时,张扬的暴戾的颓废的。
什么样的陆行舟都是陆行舟,他终于都全盘接受。
再醒来天还是黑的,不知道几时几分。
浑身肌肉使不上一点力,大腿更是隐隐残存抽筋过后的那种酸麻。他睁开眼睛,等神智恢复一点以后伸手探向左右两边,结果床单却是凉津津的。
陆行舟呢?
他马上完全清醒。茫然无措地环视四周,叫了两声陆行舟,不过没人应。
顾不上身体的不舒服,他迅速穿好衣服睡裤,起身在房间和浴室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么晚能去哪儿?
他坐在床边,头一件事是给陆行舟拨了个电话,结果没通。
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了他的身体。
以前不会,他从来不关心陆行舟去哪儿了,出去应酬或者回公司加班都跟他没关系。现在不同了,他会多想。
陆行舟是不是走了?
从回来到现在的确没说过什么和好如初的话,找到他就开始做,一直做到精疲力尽。
会不会是他理解错了陆行舟的意思?
其实今晚回来吃饭不代表什么,什么都代表不了,吃完饭做完爱又回康复中心去,他们之间的隔阂根本没有消除。
胡思乱想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坐不住了,穿好鞋去了隔壁房间。房门一推开还有淡淡的尘味,衣柜是开着的,只是人并不在房间。
难道真的换衣服回去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康复中心找陆行舟。万幸,最后在阳台见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