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知道胡大夫着急去看驴,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那、那个……我身上,还有点不舒服……”
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破烂的衣角,半晌才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麻烦您再给我开一支药膏,消炎止痛的那种就行。”
胡大夫走过来,表情有点纳闷:“你哪儿还有伤?刚刚我没检查到?”
林殊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憋得自己脸都红了,说话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没有,就是……就是一点小伤……”
“那你也得跟我说伤在哪儿了啊。”胡大夫更纳闷了,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废话,当即就要掀开林殊身上那些破布条似的衣裳自己找,“算了,先让我看过伤口再说”
“不用!真、真没事……随便什么药膏都行!”林殊窘迫得都快哭了,坐在椅子扭来扭去不肯给她看。
“至少得告诉我是什么伤,我不能乱开药!”
胡大夫也是两眼冒火,眼看着眉毛都竖了起来,这时严凛忽然嗤了一声,冷冰冰吐出三个字:“房事伤。”
林殊霎那间像是被电打了一下似的浑身一哆嗦,倏地转过头,愣愣地瞪着那依旧没多少表情波动的青年。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胡大夫也是一愣,看看满脸通红、恨不能钻到地缝里的林殊,又看了看始终淡然不惊的严凛,抓抓头发,“这样啊,那你过来,躺……不,趴到这边病床上,我给你瞧瞧。”
村妓19
胡大夫是毕业后被分配到乡镇卫生院工作的。她不是本地人,对底下村子里那个声名远扬的林寡妇也仅仅是有所耳闻。但房事伤三个字才刚入耳,再加上林殊这个名字,她很快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神情怯懦的……“男人”。
听说是个双性人,年前刚死了丈夫,日子过得很是艰难,那,现在是跟严凛这小子……?
类似的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胡大夫并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她无意探寻患者的隐私,只是面对这样的特殊情况实在无从下手总不能真去扒人家的裤子吧?
摇了摇头,胡大夫无奈地看向病床上始终以沉默表示拒绝配合的患者,语气比之前和缓了不少:“咱们病不讳医,好吗?你不让我看,万一伤口严重需要缝合也不知道,耽误了治疗怎么办?”
“不严重的,就是……出血了。”林殊也不看她,低着头小声说,“真的没事,我自己身上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
他在床上受过的伤可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