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苏靖嘀咕了一句,倒也没往心里去,绕过呆望着自己说不出话的男人,泰然自若地走进院里,把手上的两只活物往地上一扔。
林殊连忙蹲下来检查狗腿,语气焦急又带着几分谴责:“你怎么它了?”
娃娃脸的少年夸张地“哈”了一声:“我?我能怎么它?还不是你家这条癞皮狗色胆包天,连狼狗都敢骑,被人家主人一脚踹飞了好几米!要不是我,它现在早被人扒皮拆骨下火锅了!”
“狼狗?”林殊吃了一惊,“谁家还养了狼狗?它……它骑狼狗?”
林殊不自觉地看向福福那
男人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苏靖正站在院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土,闻言随口答道:“小董养的啊,哦,他们那伙人不是被安排去翻修旅馆吗?夜里就睡在工地上,所以牵了条大狼狗看院子。”
“啧啧,还真别说,你家福福虽然长得猥琐,胆子可真肥啊,站起来都快有它两个高的大狗也敢骑,小董都要气死了,还不敢上去硬把它俩分开,哈哈哈!哎,你知不知道它是怎么把狗鸡巴”
“别说了!”林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纯粹是臊的,这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男人恨恨地又往狗背上拍了几巴掌,忽然一错眼瞥见地上的那只眼看着就要断气的大公鸡,心里又是一紧:“那,那这只鸡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也是它……”
要是咬了别人家的鸡,这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鸡跟它没关系。”苏靖说,“这鸡是我家养的,跟别的公鸡打架摔断了脖子,正好带过来给你加个餐,也补补身子。”
林殊一愣,那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少年少见地神色正经起来,望向自己的目光居然很有几分关切,将他稚气未退的可爱脸蛋都衬得成熟可靠了不少:“我这些天忙得抽不开身,稻子也没替你割完,你一个人下地干粗活儿,累坏了吧?”
“还行,也不算累。”男人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本来剩的就不多了,也不能全推给你……你们干。”
时候不凑巧,现在谁家人手都不太宽裕,但好歹都有个把能干活儿的,咬咬牙自己忙活点也不至于耽搁收成。
唯独一个林殊,至今都不大熟悉田间活计,割稻子两天把自己手上割破了三回,稻子还没割下多少,急得他坐在田埂上直抹泪。苏靖他们连自家田地都没管,一有空闲就来帮他割稻、收稻、打稻床,忙前忙后替他拾掇好了大半个稻田,总算是没让他家的稻子烂在地里。
拢共不到两亩的地,他自个儿割的恐怕连二分都没有,哪里有脸叫苦叫累,还用得着补身子……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一个半大小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