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将她眼前的一匣子箭镞全都推倒在地上,“不是说不想再见他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每次程煦练完箭之后箭镞都会被她偷偷捡走藏起来。
他都知道,却一直没有拆穿她。
她神情愣了愣,而后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没有什么意思,你若不喜欢,我不再看了便是。”
从前,她不是这样。
看似柔顺的外表下,藏着的一个不屈倔强的灵魂。
他喜欢的是那样的她,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变成了前世恭顺谦卑的模样。
指甲深深地陷进血肉之中,他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只是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仿佛她不说话,他能在这里站着看上她一辈子。
沈漪漪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是又怎么了,难道她说错话了?
懒得猜测他是怎么想的,沈漪漪转过身去,拿起几案上的绣绷,魏玹却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
沉默了许久,他终是哑着嗓子开了口,“漪漪,我放你离开。”
……
婚期延迟一个月,崔桓玉收到魏玹的信便觉不妥,将崔夫人托付给阿年,避开四周侍卫的阻拦,独自一人在就近的渡口下了船骑马直奔长安。
齐王府的侍卫听说是世子妃的兄长来了,纷纷面面相觑,没听主子说世子妃的兄长今日会到啊?
但对方年纪轻轻却气势沉稳容貌俊美,一时便不是寻常人,故而不敢怠慢,只能先将人请进府去,再将吉祥请过来。
吉祥一见崔桓玉,大惊,想来是世子派出去的侍卫寻人时无意被崔桓玉套出了话来,以为沈漪漪丢了。
还没等他解释,崔桓玉倏然从袖中亮出一把匕首,两三步上前将毫无防备的吉祥一把扯过来用刀抵住咽喉,狠声问道:“漪漪呢,我问你,我妹妹漪漪在哪儿?!”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