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窜上来。
她想起之前看过一则新闻,教大家识别一部分不正规的酒店民宿里,潜藏的针孔摄像头。
于是她反锁门,关了灯,打开手机拍照功能,将镜头对准镜面。果然在漆黑屏幕里,出现一点细小的红光。
心一点点下坠,坠入冰窟。
不是说早就拆了监控吗?况且就算安监控,也不可能安在洗手间里。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这里都有,那是不是整座屋子全被覆盖。那是不是说明,摄像头连着笔电,他现在就在看她如厕!
血涌到脑门,霎那间天旋地转。她撑住洗漱台,嘴里涌入一点酸腥,脑子被晕眩感拉扯,搅得身子又冷又软。
她压住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渐渐平稳。
为什么会头晕脑胀,为什么会呼吸不畅,为什么会犯困?
她闭上眼,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于是不停搜索脑海中一星半点灵感。
片刻后,终于让她抓到了一段记忆,转身立刻打开镜柜门,一瓶瓶看过去,没有看到溴化钠口服溶液。
姐姐患上抑郁症后,常常焦虑失眠,甚至会出现惊厥反应。她有一次去探望,姐姐说着话忽然就抽搐起来。她当时吓坏了,傻站着不知怎么办,是姐夫拿来溴化钠口服溶液给姐姐喝,才止住抽搐,喝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那件事她一直记到现在,还特地问了姐夫,姐姐的病情,才知道给姐姐有癫痫,一直在喝镇静剂。
联想到刚才喝的咖啡和水,直接撕碎她对邹呈光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他绝对给她放了可以让人入睡昏迷的溴化钠溶液。
她不禁懊悔自责,自己竟然为了从愧疚中解脱,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姐姐。
万幸没有喝多少,她现在只轻微晕眩,得赶快离开这里。
要怎么离开?是出去装无事,找借口走,还是向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