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药堂抓药回来的崔玉生马不停蹄的来到厨房熬药,因为居住的空间狭小,房间里的咳嗽声总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得他手脚冰冷,心急如焚。
很快,他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病床前,递给躺在床上瘦骨嶙峋,满头霜发的妇人,鼻头喉间均是风霜哽咽,“娘,喝药,只要喝完药就好了。”
“我这是心病,就算是喝再多药也没用。”崔母话虽如此仍是接过药一饮而尽,浑浊的眼睛又透着一抹光亮的抓住他手腕,“玉娘,你找到玉娘的下落了没有。”
自从玉娘离开清河镇后,他们多番打听后才得知那位谢老爷是京城人,如今举家搬来京城就是为了找回玉娘。
只要能恳求玉娘原谅,哪怕让她这个老婆子跪死在她面前也甘愿啊!
双唇翕动的崔玉生不敢和母亲说实话,遂挑拣了几句,“有人说见过玉娘,娘,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找到玉娘了,到时候我们就回家,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我们回家。”
今日的谢府上空盘旋着一团乌云,谁都不知会何时落了电闪雷鸣。
先前还不感觉有什么的玉荷一下马车,只觉得四肢生软,喉间生恶得连呼吸都滚烫起来,想来是昨晚上被折磨太久,今天没有好好休息还出来乱走导致风寒入体引起的发热,还没等她回到望玉轩休息,就被管家告知夫人让她到正厅去一趟。
人刚到正厅,迎面就砸了一个茶盏,玉荷侧身避开,任由装着沸水的茶盏在脚边炸开。
“你还敢回来,我们谢家今日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谢夫人在得知长钧居然要让她去参加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时就应该强烈反对,否则也不会出了那么大的丑事。
谢月皎乖巧地倒了一杯新茶过去,“娘,你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你还不跪下!”
站在正厅中被所有人审视嘲讽的玉荷不躲不闪,“敢问夫人,我今日做错了什么?”
陆蔓眼梢上挑,用帕子轻遮唇角,“你自个儿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果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不懂规矩就算了,居然还把以前在花楼里的做派带去长公主的宴会上,当真不知廉耻。”
玉荷适才恍然大悟,浅色的瞳孔中满满都是嘲弄,“所以二奶奶的意思是,我今天就不应该救小世子,任由小世子被活活淹死才对,是吗。”
谢夫人一听,顿时慌了的用拍桌掩饰心虚,“胡说,本夫人才不是这个意思。”
玉荷不解其意的步步紧逼,唇边却挂着温柔的笑,“夫人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若是夫人不满妾身救了小世子,妾身现在就去找王妃道歉,说夫人不满妾身救了小世子从而败坏谢家门风,所以让小世子去死好还了谢家家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