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们会如此无耻的玉荷取下头上的簪子抵上脖间,咬牙冷舌,“你们放开她!”
她知道以自己来威胁别人是最愚蠢的办法,但她这个蠢人如今只能想到这种愚蠢的办法了。
她如今能用的,也自认这身还称不上多难看的皮肉。
“死啊,你要是马上用刀抹了脖子我还敬你是一条好汉,最近尸体也值钱,到时候你死了老娘直接拉你的尸体去配阴婚又能赚一笔。”常妈妈对着指甲吹了一口气,笑得高傲轻藐,“你就算是划破了脸也无所谓,反正我们翠羽楼里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这最下等的就是面上有瑕的女人,那些干苦力的乞丐只要给个十文钱就能睡上一觉,一天接上百个客人,只要下面没有烂透就继续接,老娘我还怕赚不回钱吗。”
见她没有动作的常妈妈还在一旁火上浇油:“你不是要死吗,怎么还不动手,别磨磨蹭蹭浪费老娘的时间,要知道像你这种不愿意去接客从而寻死觅活的姑娘我瞧得可多了。 ”
即将要被她们拖走的柳儿的手指用力抠着门边刮出条条血痕,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姨娘救我,我不要去接客!姨娘救我。”
“姨娘,我不想去接客。”柳儿身上穿的衣服哗啦一声被扯烂,露出她白皙的后背。
玉荷的眼睛却被她后背的一个胎记给牢牢锁住了目光,她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像被硬物给堵住,等她好不容易能发出声音后,柳儿已是被连拖带拉着离开了。
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胎记,也难怪柳儿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错了,一切都错了。
几呼起伏中,玉荷终是僵硬的放下了簪子,有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我接客,你们把她放下。”
玉荷从未有过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更渺小到连对她好的人都救不下来。
她不是一直妄图想要逃离那个恐怖的男人吗,为何要跌落在一个比地狱都还要恐怖的地方。甚至开始痴心妄想的想着自己去求他,他会不会帮柳儿。
柳儿还小,她不应该遭遇这种事。
常妈妈如看傻子,“无论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都得接客,你当你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格,还以为自己是那金尊玉贵的丞相府姨娘不成。老娘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卖笑卖肉的娼女。”
“还不快点把她带下去好好打扮,莫要让今晚上的爷扫了兴。”
为她梳洗的婆子更是当着她的面嘲讽,“你们说她放着好好的,锦衣玉食的相府姨娘不当,非要跑来做个迎来送客,等年老色衰就得去一天接十几二十个客人的花娘,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要不是有病,一般人怎么会那么做,指定啊天生下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