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被抱进马车后身体仍是在轻颤中,甚至可悲到要从她最厌恶的男人身上获取仅有的一丝温度。
很是满意她顺从的谢钧解开她束发的簪子,手指穿梭在女人冰冷如绸缎的发丝中,动作轻柔得在安抚受惊的猫儿。
她要是一直乖乖听话,何至于要吃一些不必要的苦头,究根结底是她不乖。
望玉轩和她离开前并没有两样,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只是伺候的丫鬟换了一批新的。
谢钧将她抱着放到榻间,转身给她倒杯水时,玉荷以为他要走,急忙伸出拉过他袖子,脸色涨红得难以启齿。
他也不说话,仅是垂下眸子注视着拽住他袖口不放的一只手。
女人骨指修长白皙,指甲盖泛着淡淡的浅粉,用力时净白的皮肤下会突显出青色筋脉,即使虎口处有着细小的伤口也丝毫不掩其美感,反倒更添摧毁欲。
指尖逐渐收紧的玉荷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缓缓吐出,“我想,沐浴。”
哪怕没有发生过什么,她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脏透了,连呼吸的空气间弥漫的都是先前那个男人所遗留下的浑浊恶臭。
“这些小事你无需过问我。”谢钧抽回袖子,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声抚摸上她的发顶,“玉娘,你要记住你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是我孩子的母亲,而非借住的外人。”
女主人?
这些话他哄骗外人还好,可千万别将他自己也给骗进去了。
等她沐浴出来,就有丫鬟端着饭菜送来。
不用谢钧开口,她就已经将饭菜吃完了,吃完后又自觉的将安胎药喝下。
真是乖巧又听话得都要令他忍不住心生怜爱了。
玉荷始终没有见到宋嬷嬷,不由问了一句,“宋嬷嬷呢?”
“她身为伺候你的婆子却照顾不周,我已经将她派去庄子了。”说得好听些是送去庄子,但本质和驱赶又有什么两样。
听到他随意处置了宋嬷嬷的玉荷抿唇,“宋嬷嬷好歹伺候了我那么久,我也习惯她伺候了。”与其换新的婆子来监视她,倒不如还是用原来的人,最起码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