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腰倒是比前几天要清减了几分,可是因着相爷娶亲一事?”
如今大着肚子的玉荷并不认为自己的腰就算再清减也减不到哪儿去,也不准备同她推心置腹,“爷要娶妻了,我身为他的妾室自然得担心主母进门后是否是个好相处,能容人的,届时我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会不会很艰难。”
玉荷抬手覆上高高隆起的腰间,唇舌间皆是苦涩,“我更害怕我的孩子要是因我之故,从而受罪该如何是好。”
刘金娘宽慰道:“我倒是觉得夫人并不需要担心这些,相爷对夫人的好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玉荷不以为然,“对我就算再好也是一个妾室,自古以来妾室同半奴又有何区别。”
何况她从来不认为折断鸟儿的羽翅,将它塞到衣食无忧的金笼里就是对它好。这和打断一个双腿健康的人,然后再给她请十几二十个丫鬟婆子伺候有什么区别。
刘金娘记录好她尺寸后,说衣服恐怕要在一个月后才能送来,时间再准确一点,就是在他们二人大婚之日送来。
做的是什么衣服,玉荷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妾室穿的粉衣团花,就是戏子服,左右登不上台面。
刘金娘离开望玉轩后并未离开,而是拐进了松清阁中。
里面有个男人早已等候多时,他的手边正堆满了各大裁缝铺店和绣娘送来的图案。
刘金娘来了后,便站在一旁等待,直到男人递来一张画纸,立马上前接过,发现图案上面添加了不少的细节。
虽是寥寥几笔,却衬得整张图纸上的服饰宛如活了过来,不禁令人想到若是有人穿上这一件衣服,定是光彩夺目宛若神女降临。
最绝的是能完全遮住腰线不显臃肿,更衬得人如牡丹雍容华贵又不失清冷。
在她惊艳于那几笔神来之笔时,男人清冷如玉石坠落的声音随之落在耳边,“衣服上面加莲花图案,用金线绣之,珍珠缀之。”
直到刘金娘揣着图纸离开后,谢钧才放下毛笔,随后轻摁眉心,朝着候在门外的青山吩咐下去,“备马,本相进宫一趟。”
谢钧刚入宫门,就正好遇到准备出宫的平阳王。
平阳王一对虎目满是精明的落在他的身上,本想抬手拍他肩,结果发现自己矮他半个头,只能握拳置唇边轻咳一声,“本王听说相爷府上有个很是受宠的小妾,那位小妾现还怀有身孕。我家惠安自小被本王千娇万宠着长大,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惹了相爷不高兴,还望相爷能多多包容一二。”
“至于那位小妾,本王也不是容不下的人,但在小妾孩子生下来后必须交给惠安抚养,一个姨娘能养出什么好孩子。长钧,本王可是很看好你这个女婿的。”平阳王也不在意他没有叫自己岳父,反正成为一家人是迟早的事,不急于现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