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月整理一下脸侧的长发,眼神有些躲闪,他不敢看林凛,只垂头注视着地面,低低地“嗯”了一声,脸上通红。
林凛没有注意到他的害羞窘迫,只惊喜道:“太好了!”
既然肖寒月能清醒过来,是不是说,这淫毒其实有解?他不会死了?
“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林凛一叠声的问。
肖寒月温声一一回答:“感觉还好,没有不舒服,半途……那个半途醒来的。”他垂着眼睛,笑容害羞,带着点甜蜜,指尖动了几下,悄悄勾住林凛的手指。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外如是。
林凛心下一松,抿唇而笑,两人十指相扣,温情脉脉的对视。片刻后,林凛摸一下鼻尖,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睛,看一下地上狼藉的衣物,知道无法再穿,便从随身介子中取出两套黑衣,说:“肖师兄先穿我的衣服吧,我得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怕是不容乐观。”
肖寒月接过衣衫,却并未立刻穿上,而是先放在一旁,为林凛整理衣领袖角、束好腰带,待一切打点妥当后,才避过身穿好自己的衣服。
“我与你一起。”他说。
林凛略一犹豫,点点头。两个人的胜算,总比一个人大些。
他帮肖寒月理一下衣襟,笑说:“好看。”
肖寒月惯爱穿浅色,如今一身黑衣,倒显得干脆利落,令人眼前一亮。
肖寒月低头笑笑,说:“凛凛才是好看……我好开心啊,今天,像在梦里一样。”他的笑容里有一点点伤感,患得患失。
林凛握住肖寒月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肖师兄,寒月,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事已至此,林凛不会再逃避。
他心疼肖寒月,面对肖寒月的深情,愧疚又怜惜,自觉无颜承担,日日夜夜良心难安。可等发现肖寒月中毒,可能就此而亡后,他才恍然,原来,他对他的心疼与怜惜,竟已这么深。
他不忍肖寒月再受这样的煎熬。
明明伸伸手就能将他从地狱中救出,为什么还要冷酷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呢?他那样好的人,天之骄子,本该幸福安康,林凛又如何忍心看着他在绝望中越陷越深,被泥沼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