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肃穆庄严的封赏大典,宫宴便自在了许多,尤其是随席叡出征的众多副将坐于席下,讲述西北大漠风光与诸场精彩对决,听得在座文官一愣一愣的。
西北有漫天沙暴,有长河落日,有醇厚的葡萄酒,有响着驼铃的骆驼队,绿洲水草丰美,瓜果甜到沁人心脾。匈奴逐水而居、马背作战,确有长处,然而大将军计谋卓绝,遣兵作战胸有成竹,几次大败匈奴主力,令人心悦诚服,还有艳丽逼人的匈奴公主心悦将军……
帝王位居上座,原本手持清酒含笑倾听,此时却陡然警惕起来,转眸去看将军。
将军不太说话,大多静静听着,此时也只是淡淡一撩眼皮,“没有的事。”
“哎呀,”副将笑道,“我们将军郎心似铁,任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如何哀求,都不假辞色、无动于衷。”
众人一齐笑开,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帝王略略松口气,脸却一下红了。
宴至后半场,酒气正酣,气氛更加随意,有武将走下桌席,团团敬酒,亦有文官行酒令飞花辞,雅助酒兴。帝王再也忍耐不住,道句“众卿随意,无需拘束”,便走下主位,来到将军席上。
此情此景,如此行状,称得上明目张胆。
好在本朝风气开放、男风盛行,众人眼见帝王凑到将军身边,言笑晏晏,便都心照不宣笑笑,识趣地不去打扰久别重逢的二人。
将军饮一口酒,眼神斜睨过去,帝王面带讨好,殷勤地执起酒壶,为将军倒酒。“叡郎……”他小声轻唤,声音缠绵入骨,勾人的很。
席叡抬眸,将半爵残酒递入帝王手中,声音低哑,“阿曜……”
“嗯?”段璟曜捧住酒爵,看向席叡,眼中黑白分明,澄澈明净,几乎有种不经人事的天真,然而下一刻,他却伸出猩红的舌尖,对准席叡方才饮酒的杯口,吮吻舔弄,眼眸一下湿润起来。
真是清纯又放荡。
席叡眸色一暗,抬手掐住段璟曜的下巴,拇指摩挲几下,狠声道:“真该弄坏你……”
他原本想说“我很想你,夜夜梦你”,现下满腔情意却尽数化作欲念,几乎想不顾场合地扒开段璟曜的冕服,按住他狠狠肏进去。
帝王呼吸急促,眼神发痴,喃喃道:“弄坏我吧……主子,肏我……在龙椅上玩我,主子……”
他几乎要扑到席叡身上,满身情欲只因这一句话便被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