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在心底想。
朝会散后,百官渐次退去,方走出正和殿,便忍不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帝王言外之意。
“……这是说,要过继侄子……”
“……安远王……成亲……”
“嘘……小声些,不可妄自揣测圣心……”
席叡未随百官一同出殿,这几日,他一直住在宫中。帝王下了朝,便没了顾忌,也不管百官是否已走远,提着衣摆沿御阶而下,来到将军身前,仰头对着他笑,又勾着他的衣摆小声叫:“叡郎……”声音缠绵,眼神如勾。
李成贴身服侍帝王,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眼明心亮,见状立刻悄悄打了手势,带着一众内侍从殿中撤下,尚未及出门,便听帝王软声一喘,颤巍巍的求,“一会儿……到龙椅上,好不好?”
他脸上火烧,忙不迭地拽着落在后面的几个小太监逃出殿去。
席叡抬手挑了挑段璟曜的下巴,笑一声:“小骚儿,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得?”
段璟曜舔了舔唇,“……昨晚都没有弄我。”他喘了两声,目光莹莹,欲语还休。
昨夜不过饶他一次,今日他便忍不了了。他这身子,竟是一天都离不开席叡。
也不晓得,这两年西北征战,段璟曜是怎么熬过来的。
席叡想到这里,心口微微发酸,脸上却没有露出来,只是抚摸着他的脸颊脖颈,嘲笑道:“之前是谁对我求饶,说受不住了,要被玩死了?”
彩蛋内容:
永昌四十六年,清平王府。
夜色渐渐深重,月出东山,群星璀璨。凤竹厅灯火通明,透过敞开的门扉,隐约可见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举杯饮酒,厅外风过竹林,翠竹飒飒。
段璟曜已经有些醉了,脸颊酡红,双眸水润,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着杯中清液,只觉烈酒火辣辣的入喉,烧得他脑袋发懵,晕晕乎乎,神思都飘忽起来,浑然不觉自己正痴痴地望着席叡,眼神一瞬不瞬。
席叡仰头将杯中酒饮尽,道:“能得封王位,已是极好。你想开一点,日后怎样也不是现在就能说定的,将来……”他说到这里,住了口,不再妄议皇储之事,然言下之意,是仍有可图之地,无需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