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铺陈在头顶,万里无云。
纪津禾倚在跨江大桥的栏杆上,闭上眼晒太阳。听到李静声的话,她侧头看向身旁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
“为什么?”她问。
李静声盯着粼粼的江水,这么近的距离,她却看不见他眼底的光彩,只有一片灰暗。
“因为我想永远做你的家人。”他语气很轻,被咸涩的江风吹散。
“做alpha就不能了吗?”
“嗯。”
李静声慢慢点头,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向她,“因为太恶心了。”
“恶心到光是和他们处在同一个空间都会让我窒息。”
“所以小禾,我希望你不是。”
......
过去的画面,一帧帧,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有些东西,原来在很早以前就初见端倪......
温醒的话在巨大的震恸中化作一柄锋利的镰刀,将少年那时苍白无力的脸划出一道狭长的裂口,而隐藏在里面的是无数个掺了眼泪和痛苦的不眠夜。
所以......为什么李静声会恐A,为什么他从来不敢在晚上独自出门,为什么在她分化成alpha后,他要哭,然后一边道歉说控制不住自己,一边不愿意再靠近她,毕业前一声不吭地接受学校的分配,去了北方的研究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盘旋在脑海那么多年经久不散的“为什么”,在这一刻终于飞进那道裂口,找寻到了所有答案。
“那天晚自习,他原本有点发烧,和老师请假回家,结果在路上碰见了那个人渣......”温醒的声音已经哽咽,仿佛缺氧,呼吸急促。
“他们根本没见过,宋疑喝多了被朋友怂恿,觉得他长得漂亮就开始动手,表哥挣扎不过,慌乱中用玻璃瓶砸伤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