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我陪你过去住几天。”
“好啊。”
玄昱起身离桌, 苏进保过来伺候漱口,赔笑道:“主子,方才正妃娘娘派人过来,说是黎侧妃身体有恙,请您过去瞧瞧。”
“我又不会瞧病,让韩柱去请太医。”
深深宅院,女子多是男子的附庸或者家族的注码,若不得夫疼爱只能孤独地消磨一生。棠儿一面要独占玄昱的感情,一面又对她们存有些许同情,放下银箸,犹豫片刻后说:“你去瞧瞧她吧。”
玄昱让宫女太监们全数退下,认真凝了棠儿片刻,“几个妃妾中属她心眼最多,你就不怕她拖着不让我走?”
棠儿顿生醋意,一个嫉妒的目光直向他砸过去,“谁会拿生病这种事来作文章?再说,你若不愿,她能把你按到床上?”
玄昱执起她的手,眼神里蓄着温柔专注,“也是,我这就去了。”
棠儿低头去逗团子,玄昱一脸笑意,捧住她的脸在额上重重吻了一下,“我本来就不想去看她,走,我陪你去园子里逛逛。”
棠儿见玄昱这样迁就,心里那股醋气消减了不少,垂目轻扯一下他的衣角,“你还是去一趟吧,早点回来。”
凉风习习,荷香沁人,萤火虫在花木间飞舞,蝉声,虫鸣,蛙声混合。
水波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墩,棠儿和知夏并肩沿回廊往水榭那边走,远远就听见笑声,隐隐说的是什么“花魁”,“妓/女”。
棠儿只觉心被猛地蛰了一下,一轮明月正从头顶映着人,把她本就白净的脸映得血色不见。再走几步就听得更加真切,那两人聊得火热,其中一人道:“讲真,先生生得这副好模样,真不像是那种下贱之人。”
另一人的笑声清脆悦耳:“咱们府里早就传开了,她的身份这么低贱,能得太子爷专宠,听说有一套房中魅术呢。”
“羞死了,我才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事儿。”
话长的那人咯咯直笑,声音就低了下去,“还有还有,太子爷可宠她了,就大白天还……”
“妈呀,真是羞死人了。”
“清园的开销比长宁居还大,侧妃娘娘们都嫉妒,可没法,谁叫太子爷宠她呢,都说她是狐狸精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