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不言不语,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攥紧。
肌肉一绷,手臂上的伤口又撕扯,刺骨的痛楚立马沿着胳膊传上来。
漫无止境的痛,痛得他的指尖都在发软。
但比不上他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
正是为了掩盖心里的痛苦,他才靠自残来制造身体上的痛苦,盖过它,好让自己暂时缓解,暂时遗忘。
不然他根本扛不过去。
她怎么能够理解呢?
姜盼看着他僵直的身体,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没有再多说。
有的伤口,大概只有时间才能疗愈。
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弃了劝说他的念头,只道:“我先走了......你不要再做傻事。”
她转过身,从他身边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她又回头看过去。
项棣正拿起放到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高浓度的酒精像刀子一样划着他的喉咙,火辣辣地痛。
还没有咽下去,他又再灌,不管不顾。
一口接着一口,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都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泼洒在他身上,把衣服洇湿了一大片。
但他仿佛跟没注意似的,又或许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痛快的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