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茶躺在床上和隐兰流一块睡的那会儿,没穿鞋,突然入了梦里,他的脚上自然也是光溜溜的。
“我们睡觉吧。”晏茶嘟嘟囔囔,心满意足地钻到隐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体位,在梦里补起了精神觉。
他是在做梦,他是在做梦……
闭上眼睛的晏茶眉心一会儿展平,一会儿微蹙,带着不知道怎么冒溢出来的心慌慌,揪着手里的布料睡过去了。
床上的另一位,还醒着的男人支身过来,一双能够夜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晏茶妍柔的脸庞,凑近距离地看,半寸肌肤都不肯放过,看得他呼吸促喘,脖颈鼓起的血管里血液横冲直撞地涌流,快要火山爆发,把郁灶喷溅。
几天后。
一道身影踱进到狼藉遍布的刑审屋,屋内角落堆积的断肢残体早被底下的家仆收拾清理干净,只剩下冲洗不了看着非常狰狞可怖的血污垢痕,被新铺上的布毯粗略遮盖。
“你们主人呢?”来人发尾微卷,声线平直,外露出来的肌肤是蜜蜡一样的浅巧克力色。
他站在屋子正中随意侧目,视线撩过做装饰用的很碍人眼的屏风。
原本墙壁嵌板上面摆着小烛现在一点不剩,被什么锋锐利器给削烂的四分五裂。
来人定睛细凝那几道落在墙体里的凹槽,背在身后的指头叩点了几下腕部。
过了好一会儿,站成一排屏息等候的家仆里,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来,结结巴巴道,“……睡、睡觉,家主他现下正在休息……睡觉。”
沉浸在个人思绪里的男人闻声回头,一双沉冷幽深的眼睛看过来,罕见至极地嗤出低笑,“睡觉?”
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睡觉……”
问话的语气腾地扭转,阴恻恻道,“你们家主是发病疯了,还是死了?”
那个被同伴们推耸出来,鼓足勇气回话的家仆颤了颤身,只敢低头看着面前另外一位家主身上红袍上的花卉绣饰,喉头嗬嗬作响,“家主他,就是睡觉,普普、普通通的睡觉去了。”
男人越过排排站的家仆,“他人现在在哪里?”
“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