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只,给我看会儿你的手机。”
"梁烟,你需要多休息。"
梁烟扬起眉看他,"陈言只,你是不是和女同事搞暧昧了,手机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不让我看?"
"不是。"陈识把她正在输液的那条手臂放好,正欲找个借口拖延,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在此时响了起来,他长舒一口气,低声解释着先接个电话,而后阔步走出病房。
但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在走廊接听完电话回来时,病床上的人已经低头看起了手机。
见他回来,何苗无措地看向他,“陈医生,烟烟要看手机,她说不给她看她就拔针,我、我没办法……"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安静,刚才还和他说俏皮话逗趣的人没了声音,低头的角度让耳侧的碎发一缕缕滑落,完整遮挡住了她的面颊和神情。
陈识抬步向前,还没走到床脚,梁烟已经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两人,“你们,原本打算瞒我多久?”
……
是梁烟主动提出要见宋澜的,说这话的时候谢思璇正在给她削苹果。
啪的一声果皮脆断掉落,谢思璇说,“医生说现在最好不要让你情绪激动……梁烟,宋老师一直都想找机会来看你的,她也很担心你,等……”
“谁等?我等了二十八年才知道自己一直认错了妈,现在还要我等?”梁烟看着她手中沾着果皮的水果刀,“如果今天不见,那以后她就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
谢思璇噤了声,起身想要出门,病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面容明显憔悴的宋澜站在门口,很轻的叫了声烟烟。
谢思璇悄无声息地合门离开,而后看向等候椅那儿坐着的,几小时前被无辜迁怒禁止踏入病房的陈识。
昔日气质高贵的宋澜在近一周的守候里失了神采,她想要像节目里那样去拉一拉梁烟的手,却被她刻意躲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爸爸死的时候你也毫不关心,在美国当雍容华贵的富商太太,我死了不是更好?这样你宋澜这辈子都不会有丑闻缠身,何必在手术家属同意书上签字?”
“烟烟,不是这样的,我也有我的……”
“呵,是不是要说你也有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不就是不想跟着我爸过苦日子,舍不得名和利?”梁烟说的急,她抬手捂住隐隐做痛的伤口缓了缓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