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闯“嗯”了一声,跟他上了车。
坐在车内, 脑子里还是在那家粥饼小店里看见的景象。
那个染着金发的人影, 在他脑海中度过了七年之久,几乎已经定型。如今再看见时, 却连头发也染黑了。
性情也比从前收敛不少, 没那么凶了。换作从前,他敢像刚才那样紧跟上去, 季眠势必要满脸怒色地骂他一顿才肯罢休。
他多年前的一句诅咒,怎料居然成了真……
喻闯看向车窗外,指节不自觉扣紧膝盖。他自己明白的, 季眠当年并没有对他有过任何过分的举动, 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擅自喜欢上对方,又一厢情愿地妒忌、憎恨着。
这份恨意被他转嫁到季眠身上。
他怎么能不恨?恨对方开始的一无所知,最后的冷眼旁观。
喻闯缓了会儿神,打开车窗,初春的凉风迎面吹进。
理智告诉他,不再跟季眠有任何瓜葛才是明智之举。他好不容易将过去淡忘了,实在不该给自己再开一个口子。
来宁城之前,他也决心不去关注任何有关纪家裴家的消息,只谈生意。
可如今想来,他刻意避开宁城,避开有关纪家的消息,实际却是他还没能彻底放下的证据。
喻闯不愿意承认,自己过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是毫无长进。在季眠面前,仍然被牵着鼻子走。
半晌后,做了决定。“林朔。”
“喻总?”
“订一张下周末到宁城的票。”
喻闯说完,头一次觉得来回赶飞机这么麻烦,思索要不要买一架私人飞机。
林朔有些惊讶,“喻总打算在宁城常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