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周时凛的屏幕依然亮着刺眼的白光。
他盯着那份并购案的数据报表,数字在眼前扭曲成模糊的线条,但他没有停下。
他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来,回忆就会像毒蛇一样缠上来,啃噬他的神经。
温晚离开后,他试过很多种方法让自己麻木。酒精、药物、甚至短暂的放纵,但最终,他发现只有工作能让他短暂地忘记那种窒息般的痛楚。
他把自己钉在办公椅上,用高强度的工作量来惩罚自己。
就像现在他的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提醒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但他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的黑咖啡灌了一口,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下的青黑像是永远无法消散的淤血。
他点开邮箱,机械地回复着一封封邮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总,您已经连续工作36小时了。”
秘书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但他只是冷笑了一声。
36小时算什么?
他曾经试过72小时不睡觉,直到身体彻底崩溃,被送进医院打点滴。
医生警告他再这样下去会猝死,他只是平静地问:“那又怎样?”
他不在乎。
他甚至希望某天自己真的会猝死在办公室里,这样,或许他就能在死前短暂地梦见她。
但讽刺的是,他连这样的“幸运”都没有。
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执念强行支撑着,无论怎么折磨,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