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的日子,比任何伤口都要痛。
洗碗机还在运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想起温晚曾经站在这个位置,手指沾着洗碗液的泡沫,笑着对他说:"周时凛,你能不能别总皱着眉头?"
而现在,他连皱眉头的资格都没有了。
水槽边还放着那把水果刀,刀刃上沾着一点暗红。他早上用它切苹果时,故意划伤了自己。
不深,但足够疼。
足够让他记住,他曾经是怎样一点一点,把温晚逼到绝路的。
窗外的山茶花开得正好,花瓣上还带着晨露。他记得温晚最喜欢这种花,说它倔强,哪怕在冬天也能开得灿烂。
可现在花还在,看花的人却不在了。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过手臂上的伤痕。血珠渗出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活该。
他活该承受这一切。
因为当初,是他亲手把温晚逼到了用刀割腕的地步。
厨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冰箱偶尔发出的运转声。他转身,看着流理台上那份已经冷掉的早餐两人份的,和往常一样。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多可笑啊。
他连自残都不觉得疼,却还是会习惯性地做两人份的早餐。
仿佛这样,就能假装她还在。
窗外的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他站在那里,看着水珠落在山茶花上,看着花瓣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