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怎么想她,再怎么爱她,那也没用了。
因为温晚很快便收回视线。
睫毛轻轻一颤,像是被他的目光灼伤。
她微微侧过脸,下颌线条绷紧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对视从未发生。
她不看他了。
周时凛的呼吸仍停滞着,喉结滚动,却没能咽下那股翻涌的涩意。
她的目光抽离得太快,快得让他连捕捉一丝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她转身,背影纤瘦而挺直,那缕垂落的碎发仍孤零零地悬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根细线,勒得他心脏发疼。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在半空中微微蜷缩,又颓然落下。
西装裤缝被他攥出几道褶皱,指节泛白,像是要把无处安放的冲动都碾进掌心。
她连眼神都不肯给他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冷漠都更锋利,剜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冷。
他站在原地,展厅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眩晕,人群的喧闹声忽远忽近,而他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
四百多天,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疼痛,可原来痛也是会进化的
从尖锐的撕裂,到绵长的钝痛,再到此刻,连呼吸都像灌了铅。
他垂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