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渗出。周时凛一脚踹开门,门板重重撞在墙上。
周父坐在扶手椅里,手中的雪茄升起袅袅青烟。金融时报摊在膝头,头版赫然印着周时凛下跪的照片。
“周家的脸,”报纸被慢慢折起,“都让你丢尽了。”
周时凛冷笑,湿透的西装在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您叫我回来就为说这个?”
雪茄被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股权转让书,”周父的声音像淬了冰,“立刻给我撤回。”
“不可能。”
红木书桌被拍得震颤,钢笔滚落在地:“那是周家三代人的心血!”
“现在是我的。”周时凛解开湿透的袖扣,“我想给谁就给谁。”
周父突然抓起烟灰缸砸来,周时凛偏头躲过,水晶在身后墙上炸开无数碎片。
“为了个女人?”周父额角青筋暴起,“当年你妈死的时候都没见你掉一滴泪!”
空气骤然凝固。周时凛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陷进掌心的旧伤里。
“您不配提我妈。”他声音很轻,“要不是您当年那些烂事……”
“闭嘴!”
父子俩隔着书桌对峙,像两头伤痕累累的困兽。老管家在门外屏住呼吸,听见座钟秒针走动的声响。
“股权转让书立刻撤回。”周父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不可能。”周时凛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我已经不是那个受你掌控的人了。”
“周时凛你…你…就为了个女人……”
周时凛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