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再纠缠烂打,反倒叫人不喜了。」
说完,四皇子侧过身子,给江簫笙让路。
江簫笙低头道谢,不欲跟四皇子多互动,让手下赶紧跟上,就要领着人离开,又在与他擦身而过当下,听他困惑问道:「大人有经验,可知边关送信来长封,该要多久时日?」
闻言,江簫笙忽地脸色大变,扶在刀柄的手差点衝动行事。他气势骤变,是见过血的冷厉,唬得身后士兵不敢作声,齐齐绷紧身子不敢动作。霎时,廊道只剩几人交错的呼吸声。
半晌,江簫笙好不容易压下杀意,想要上前质问四皇子问这个要做什么,就见他朝自己頷首,彷彿没察觉他周身几欲实质的兇狠,歛袍款款而去。
四皇子是长封排得上号的贵公子,一贯行为优雅,赏心悦目。
江簫笙看着他气定神间的背影,姿态不慌不忙,悠游自在,心头没有半分欣赏,仅有遏止不住的冷意,寒颤顿起。
「大、大人?」士兵见他盯着四皇子,脸色难看,不由惴惴说道。
江簫笙撇开眼,指尖摩娑着刀柄,道:「……无事,今儿个巡逻仔细点,别出差错了。」
「是!」
是夜,夜色正浓,一匹驛马撒蹄狂奔,译卒被颠得狼狈,仍紧抱公文袋,面色惶惶闯过关卡,直往皇城而去。
将军府。
江簫笙心事重重,躺在床榻,翻腾了半宿也没睡着,才听府中似有动静,当即翻身而起,
披衣束发,他刚套上鞋履,就见同样装扮潦草的明暘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听说有急件送入宫中,恐怕是边关出事了。」
战争消息犹如星火燎原,一有风吹草动就烧遍全国。仅仅一下午,如今大周上下,无人不知近日齐国残党不死心,屡屡犯境,妄图掠夺泽水,再立门户重现齐国风光。
正是宵禁,长封城内寧静异常,译卒快马而过的动静,很快就让世家贵族们察觉,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江簫笙顾不得多想,碰了碰手串,就囫圇梳洗换装,带上明暘要求面圣。
他火急火燎赶往皇宫,才知不仅仅是他,朝中大半官员都已赶到殿前,各自围绕着两位皇子。想见一见景明帝,都被拦在殿前,不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