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蔚转身走到羞羞山迎风的崖头,将从小鱼头上换下来的枯萎的花环往天际一抛,瞬间,花瓣漫天飘散而去,落在苍茫大地,立时化作新的生命生长起来,又成一季芳华。
“原来,三天一吐血,五天一雷击的倒霉蛋竟是这样的神君!”
莳柳在虚空里看着曾经两人相处的情景,热泪潸潸直下。
她朝着时蔚骄傲得近乎锋锐的背影跑去,想要抱住他。
然而身体却在拥抱到他的时刻穿梭过他的身体,她什么也抓不住。
莳柳转过来,面对着时蔚清俊冶丽的神容不停地呼唤:
“神君,神君,你能看见我吗,我是莳柳,我是丑鱼,我是你的丑鱼啊,你能听见吗?”
时蔚当然听不见。
抓不住时蔚,莳柳心急如焚,跪在原地啜泣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拍打她肩头,磁雅的男声叫她:“喂,鱼儿,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醒醒……”
莳柳回头,看见了季逾。
他刚洗好澡出来,洁白的浴巾包裹着下半身,匀实健美的胳臂胸腹间余着几许水珠,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水滴落在她肩上,感觉冰凉。
莳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最后目光停留在他那张与时蔚有七分相似的脸上,转而环视他的住所。
她极少做梦,尤其是复生后的这几千年。
不论日常想了多少事,夜里都极少会梦见过去的人或物。
尤其是近一两千年,她连梦都不会做了。
想做都做不出。
然而季逾家却打破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