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少岄早早去歇息了,黎婉青则叫了女儿和在霍家服侍多年的佣人,支了两张麻将桌,当派新年利是。
因而客厅里,也只有霍礼文,还守着电视机,像在等转播中维多利亚港的跨年焰火。
瞥见儿子和孙子前后脚回来,他状若无意地提起:“阿邵,明天替我和你奶奶给bowie封一封大利是。”
“知道。”
“再让阿权选点礼品,送到虞家那边去。”
“好。”
换做平日,霍启裕定要出声反驳,既然虞家没有上门拜访,何必还要送礼到那边,连虞宝意本人都不在。而且以霍家的地位,根本没必要主动做这番人情。
可他也的的确确听了儿子和那个女孩近乎全程的谈话。
后花园太安静,冬夜里,连动物的鸣叫都没有,偶尔虞宝意的声音会传来,也许句子中的字听不清,但高昂愉悦的语调,让人联想回朋友圈那张照片。
自由,轻快。
当真如一片雪。
他知道,虞宝意定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不堪,不然也不会被霍邵澎钟爱至此。
那头打麻将的歇了几分钟,黎婉青过来时刚好碰到霍邵澎回来,随口附和了公公一句:“既然要给bowie封利是,连我的也一起封上吧。”
她没带上丈夫,怕适得其反。
霍邵澎微颔首,又向霍礼文示意自己先回房。
快到电梯跟前,霍启裕的声音传来,尽管无论何时,都显得那般突兀,破坏气氛。
他叫:“terrance,等会。”
霍邵澎侧过身,并没指望他讲出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