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虞宝意一路走来的见闻更吸引汤少岄。她爱世界各地的飞,却很少到小城市,恰好这几个月拍摄走的地方大部分都是。
这些地方,才是构成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完整灵魂必不可少的拼图。
半个小时,在她们犹如忘年老友的交谈中飞逝而过。
汤少岄起身告辞时说:“我决定啊,回国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喀什,我也想看看你口中像鲜花一样的丝绸。”
“要有时间,我给霍老夫人当导游。”
“可别。”汤少岄摆摆手,两人并行走到店外,来时的步道杵立着一面面洁净的墙,白得像面镜子,“你来了,阿邵也要跟来的。”
这是她们首次提到霍邵澎。
聊得来,并不代表汤少岄赞同她做霍邵澎的妻子。
她很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想破坏氛围,故不接茬。
可汤少岄存心不放过她似的,里头大把时间谈天说地时只字不提,临了,逼她用仅剩不多的时间作回应。
“不趁着现在说一些,‘和terrance一块陪你去’这种话吗?”
“霍老夫人,我们刚刚应该很谈得来。”
“你认为聊了阿邵,我们就谈不来了?”
虞宝意耸耸肩,不可置否。
汤少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侧过脸庞,眺着远方某处凸起的圆形蓝顶,底下成排白屋,像一束用白色花纸包裹的蓝色绣球花。
“我老公第一回 谈起你,我兴致乏乏,只说了,阿邵不会看错人。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看错。”汤少岄缓缓道来,“bowie,你是对的,不嫁进霍家,保持身份上的独立。一旦成为阿邵的妻子,你要面对的东西,会比现在多百倍千倍。”
她平静地说着过来人之语,虞宝意却听出了几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