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的破空声接踵而至,家族子弟们操控着藏在藤蔓里的机括弩,淬了剧毒的弩箭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轨迹。陈天宇却像只灵活的雨燕,身形忽左忽右,有时甚至故意让弩箭擦着衣角飞过,借力改变方向。某支弩箭堪堪擦过他耳畔时,他还不忘冲着射箭的那名子弟眨了眨眼:“力道不错,就是准头差了点,回去多洗洗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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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气得那子弟脸都红了,可不等他调整准心,陈天宇已经冲到傀儡阵中。他不与骨刃硬碰,反而借着傀儡们交错的间隙腾挪,指尖时不时弹出一缕淡金色的内力,精准地打在傀儡关节的符咒上。只听 “噼啪” 几声脆响,最前面那具傀儡的右臂突然脱落,骨刃 “哐当” 落地。
“没用的!” 欧阳千机冷笑,折扇轻摇,七具傀儡突然齐齐转身,断肢的傀儡更是俯身捡起同伴的骨刃,竟用左臂硬生生接了上去。更诡异的是,那些被打散的骨块像有生命般蠕动着,眨眼间就重新拼合成完整的躯体,只是动作比刚才僵硬了几分。
陈天宇踩着一具傀儡的头顶腾空,看着下方不断重组的白骨,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哦?还会自动修复?这功能倒是挺先进。” 他突然翻身俯冲,双手快如闪电,在七具傀儡身上各拍了一掌。这次他没打符咒,反而将内力注入每块骨骼的缝隙里。
欧阳千机正得意间,却见陈天宇突然退到百米之外,拍了拍手道:“组装玩意儿我小时候玩得多了,今天给你们露一手高端的。”
话音刚落,他双手猛地结印,那些被注入内力的白骨突然剧烈震颤,七具傀儡的骨骼竟不受控制地飞离躯体,在空中哗啦啦地碰撞着。陈天宇心里暗笑:没想到,这里竟还有免费的乐高可以玩。
崖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些白骨在陈天宇的内力牵引下,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的积木,大块的颅骨拼成巨人的头颅,脊椎骨串联成粗壮的脖颈,四肢骨则交错咬合,组成比玄武石像还高的躯干。最后,七具傀儡的骨刃被熔炼成一柄丈许长的骨剑,斜插在巨像背后。
“这是…… 何种秘术?” 有个家族子弟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天宇拍了拍巴掌,巨型白骨巨人突然屈膝,朝着欧阳千机的方向伸出蒲扇大的骨掌。那手掌落下时带起的狂风,竟把崖边的幡旗都卷飞了。
欧阳千机脸色煞白,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怎么可能?这白骨傀儡是他耗费数年心血,结合欧阳家祖传机关术与白骨门秘法才制成的,每一处关节、每一道符咒都经过无数次调试,除了他亲手绘制的符咒指令,绝不可能被他人操控!陈天宇明明是陈家半道寻来的子弟,何时竟有了这般出神入化的机关之术?他不仅能轻易拆解傀儡,还能以如此诡异的方式重组,这简直颠覆了他对机关术的认知!
话音未落,白骨巨人已经迈开大步,骨掌横扫间,将那些刚架起来的机括弩碾成了废铁。欧阳千机看着在巨人肩膀上吹着口哨远去的陈天宇,气得折扇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心中的震惊与疑惑愈发强烈:他到底是谁?陈家何时藏了这么一个机关术高手?他拆解重组傀儡的手法,为何连我都看不透分毫?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他一定是早就对我的傀儡术了如指掌,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白骨巨人的骨掌落下时,欧阳家子弟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玄武崖的宁静。那蒲扇大的手掌带着千钧之力,几个反应慢的子弟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碾成了肉泥,鲜血顺着崖壁的沟壑蜿蜒而下,染红了青灰色的岩石。
“快退!” 欧阳千机嘶吼着,折扇挥舞得如同风车,灵力在身前织成一道淡青色的屏障。可白骨巨人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骨掌与屏障碰撞的刹那,屏障便如蛛网般碎裂,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
其余子弟纷纷祭出法宝,有人抛出盾牌,有人放出飞剑,可这些在白骨巨人面前都如同纸糊的一般。巨人随手一挥,那些盾牌便凹陷变形,飞剑更是被骨掌拍得倒飞而回,反而刺穿了几名同伴的胸膛。短短几个呼吸间,崖上的欧阳家子弟便倒下了大半,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如今只剩下零星的人影在惊慌逃窜。
陈天宇坐在巨人肩膀上,看着下方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在这四象遗迹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角色互换,欧阳千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置他于死地,不会有半分情面。他正想操控巨人追击逃窜的残兵,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 原来是一名濒死的欧阳子弟用尽最后力气射出一支淬毒短箭,虽未伤到陈天宇,却惊得白骨巨人猛地抬臂格挡。
这一下失衡来得猝不及防,白骨巨人庞大的身躯顺势向后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