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些担忧,司戴德也想再探探杜玉霖的口风,若先得到他的支持才能继续推进项目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说书人讲完一段休息了,司戴德这才再次开口。
“杜大人,修铁路的事,锡总督那边目前是什么态度啊?”
杜玉霖刚接过曲屈端来的冻梨,拿起一个就来了一口,然后脸上的五官就聚到了一起。
听司戴德问话,他活动了几下腮帮子后才说话。
“总督大人对这件事的前景并不很看好啊。”
“啊,这是为什么?”
“大人说,他在四川时就见过不少洋人,他们口口声声喊着帮咱修路,其实就是想占咱们便宜。手段也很龌龊,什么用铁路做抵押呀,修路用的东西必须买他们家的呀,修好了以后还派人过来指手画脚的,总之就是转着圈的吃拿卡要,缺德透了。”
杜玉霖说到这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哎,这是锡大人在说四川那边的洋人,可跟你们没关系啊,也别多想,阿梅利国那是多自由的国度啊。”
司戴德听后小白脸刷就红了,这杜玉霖几句话就把自己要说的都给怼回去了,尴尬的他急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杜玉霖撇了撇嘴,暗道还不知道你们这帮阿梅利人肚子里憋的那点坏水?昂撒人“搅屎棍”的本质可是在其后百年里反复验证过的,说好听是来帮咱们振兴经济,说到底不就是想开辟东北市场赚钱,顺便打击一下沙、倭两国的利益嘛。
还搞“金元外交”?那就拿钱来吧,正好拿来打击小鬼子,至于想从咱这攫取权力,真是想瞎了心了。
前世他做生意时,就见过太多司戴德这种人了,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觉得凭着一股子冲劲就可以主宰大势,结果到头来要么是一场空,要么是被上头人卸磨杀驴。
说起来真实历史上的司戴德就算是前一种人了,“锦珲铁路”计划在沙倭的联合抵制下破产后,他于一九一零年黯然回国,虽作为摩根公司代表继续到处从事活动,但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建树,并在几年后死于“墨西哥流感”。
可杜玉霖打算让司戴德在这一世换个活法,至少也得做成铁路这件事不是?至于最后会不会变成驴,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