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城郊伸手不见五指,韦游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战场。
他刚才听见陆寒知带人前来,那人心机深沉,他不宜在此地久留,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几次给敌军偷传定北将军的策略,现在投靠鞑瓦布应该能混到一官半职了。
暗不见光的黑夜中,一声铮响乍起,一支羽箭衔着月光射穿了韦游的胸膛。
第二日一早,在城外巡逻的士兵突然感到脸上沾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脸,发现是血迹,他向上看去,恐惧的惊呼出声。
因为他看见锦衣卫指挥使韦游的头颅此刻就挂在城楼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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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流年不利,宁州一直缺衣少食,眼看着敌军就要堵住关口,拦下他们后备的捷径,若是再不阻止,他们就算不是战死,也会被饿死。
可宁州剩余的兵力不多,根本拦不住敌军的强势。就在忠武将军陷入绝望之际,只听关后传来高呼:“冲!”
遮月楼的暗探犹如鬼魅缠身,瞬间绞杀了数百人,叶辞川一手紧握大齐旗帜,一手将敌军斩于马下,在敌军之中破出一条豁口。
看着远方有齐字旗在挥舞,忠武将军的希冀再起,又哭又笑着刺死了一个敌人,高声号令:“向援兵靠近!”
宁州守备军怒声大起,再起生念,盾兵合力猛冲,以肉身为身后战士开辟一条生路。
叶辞川也尽力带人向大军靠拢,直到与忠武将军汇合。
他奋力将旗杆插在土坡上,见忠武将军对他带来的人感到惊讶,遂解释道:“将军,我……”
他已脱离朝廷,所以只带来了遮月楼的人手,除去没有成年的,和叶隐离开的,他这里只有六百人。
“什么都别说了,你能来帮忙,我替边关将士谢谢你!”忠武将军含住热泪,手握银枪挥开了身侧敌军,一记回马□□穿敌人胸膛,而后抬枪砸向袭来敌军。
血色染红了苍凉的黄沙,他们身后的雅贡高山犹如大地之母,慈悲地俯瞰着他们,似为他们驱散了两朵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