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梁元劭逗他。
慕习看他抱臂拿乔的样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道“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他自己或许意识不到,但在梁元劭的世界里,这种程度就算是撒娇了,那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形好像扫到了梁元劭心上,他受用的很,便和盘托出,道,“日头在时用黑布将花蒙上,夜里点起烛火亮如白昼,日日重复,直到花开。”
此法费时,费人,费物,慕习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准备的,他垂眸轻声道,“让世子……”想起梁元劭不喜欢他这样叫他,改口道,“让你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梁元劭说道。
“嗯……我很是喜欢。”然后慕习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目光仅片刻交汇,梁元劭觉得,这个笑容,比昙花更倾城。他如何难得能看见这一笑。
梁元劭说,“你知道我为何要送你昙花吗?”
慕习微微扬起脑袋,安静地等着他说。
梁元劭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他何时见过这样温柔的慕习,生出些狂放的冲动,想摸他的脸,吻他的唇,还有……
慕习见他久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这一声将梁元劭拉回了神,他说“没什么。”
“所以,为什么是昙花?”慕习接着他的话问道。
“昙花清高脱俗,但月夜凄清无声无息,难免独自魂销留梦自怜。”梁元劭略一停顿继续道,“如今日光温暖再无冷戚,依然一尘不染,但可尽情盛放,惊艳四方。”
“我知你从前如此,只盼你,以后亦能如此。”
从前慕府是他的日光,如今换梁元劭来做。
他说的很慢,但每一字都凿在慕习心上,他眼眶已隐隐泛红。
伯牙子期不过如此,他从未想要一知己,如今却有了。
梁元劭知其品性,又怜他不想他为此受苦,当相府嫡子圣上亲封等等华丽的外衣剥落后,他只是个下等奴仆,他却依然尊他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