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突然剧烈晃动,刘思铜居然用蛮力撕开了通风管的网格。他那张开始变异的脸探进来,眼球上布满蛛网状的红血丝,嘴角挂着涎水:“你以为我不知道?抗生素比抑制剂管用!把药给我,金条全归你!”
“我可没有短剧里那些女主傻。”林夏摸出腰间的电击器,按下开关时蓝色电流噼啪作响,“想找我借钱——哦不,借药,就得永远别去找她。”
她猛地将电击器戳向刘思铜的脸,电流瞬间让他抽搐着缩了回去。管道外传来他撞在车厢壁上的闷响,紧接着是徐静静虚弱的哭喊:“思铜哥……我好疼……”
林夏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她清楚记得徐静静昨天的样子——这个总爱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被刘思铜推出去喂丧尸时,裙摆上沾着的血比口红还艳。现在这声哭喊,不过是催命的符咒。
“要么,你带着你的白月光一起消失在我视线里。”林夏抓着金条箱往管道深处爬,声音冷得像凝结的毒液,“要么,就等着看她变成啃你的丧尸。”
列车突然紧急制动,巨大的惯性让她狠狠撞在管道拐角。金条箱摔开了,几根金条滚出来,在应急灯下发着冰冷的光。林夏回头时,正看见刘思铜的手抓住了箱角,而他身后,徐静静正扶着车厢壁站起来——她的脖颈处有圈深可见骨的咬痕,青灰色的皮肤已经蔓延到了脸颊。
“静静!”刘思铜居然还想去扶她,完全没注意到女人眼底已经没了焦距,指甲正变得尖利如刀。
林夏抓起根金条砸过去,正砸在徐静静膝盖上。变异的女人踉跄着倒地,瞬间朝刘思铜的小腿咬下去。
“啊——!”刘思铜的惨叫震得管道嗡嗡响。他踹开徐静静时,那截被咬烂的裤腿下,已经露出了青灰色的肌肉。
“看到了吗?”林夏踩着金条往前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就是你拼死要救的白月光。”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那是车头的方向。林夏最后看了眼在尸群里互相撕咬的两人,突然觉得可笑——生化病毒最狠的地方,从来不是让人变成丧尸,而是能撕开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底下溃烂的人心。
她爬出通风管时,列车刚好滑进福山北站的站台。月台上的丧尸被列车进站的动静吸引,正黑压压地往这边涌。林夏拽起藏在驾驶座下的逃生绳,回头望了眼第三车厢的方向——那里已经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偶尔传来的撞击声,证明那对“奸夫淫妇”还在进行着最后的“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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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们的金条,去你们的白月光。”她将最后一根金条扔进丧尸群,转身抓住逃生绳往下跳。绳子摩擦掌心的灼痛感里,她听见身后传来列车爆炸的巨响。
福山的风裹着硝烟味吹过来,林夏抹了把脸上的灰,握紧了怀里的抗生素。她知道,真正的末世不是病毒爆发的那一刻,而是当你发现,有些人就算变成丧尸,也改不了渣滓的本性。
而她,要带着清醒的恨,活下去。
列车顶的铁皮被酸雨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时,林夏正用铁丝把最后一节电池绑在手电筒上。光柱刺破黑暗,照见刘思铜那张沾着污泥的脸——他趴在通风管出口,右手还死死攥着半张徐静静的照片,照片上女人的笑脸在末世里显得格外讽刺。
“林夏……借我半块能量块……”他声音嘶哑,左手腕上的咬痕已经发黑,那是昨天徐静静变异时留下的,“就半块,够我撑到下一站……”
林夏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酸雨砸在铁皮上的噼啪声,像把生锈的刀在磨:“16年。”她抬脚踩住他抓着照片的手,鞋跟碾过那张笑脸,“我像条狗一样跟在你身后16年,从病毒爆发前给你送早餐,到末世里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让给你,你现在跟我提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