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铁门被撞开的瞬间,林溪扑过去抱住他。穿防护服的人举着枪对准他们,她却死死拽着陈默的胳膊,把他护在身后:“他没事!他是幸存者!”
为首的人皱眉走近,手电筒的光扫过陈默的胳膊,又照了照他的眼睛。“带他们走。”他突然挥手,“这小子命硬,抗体起效了。”
林溪没听懂“抗体”是什么意思,只看见陈默靠在她肩上,呼吸渐渐平稳。红雾不知何时散了大半,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楼顶,那袋花土被晒得暖暖的,里面的月季花瓣好像……舒展了一点点。
“走了。”陈默捏了捏她的手,声音还有点哑,“去卡车里找找,说不定有能种花的花盆。”
林溪扶着他往楼下走,消防斧还别在腰后,花土被她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穿防护服的人在后面清理现场,枪声和嘶吼声渐渐远了。她回头看了眼被阳光照亮的楼顶,突然觉得,这末世或许没那么糟——至少红雾会散,伤口会好,而想一起种花的人,还在身边。
军用卡车的帆布篷透着微光,林溪把那袋花土垫在腿上,陈默靠在她肩头打盹,呼吸比在楼顶时平稳多了。车斗里还挤着另外三个幸存者,一对抱着孩子的老夫妻,还有个穿校服的男生,怀里紧紧搂着个破书包。
“你们是从哪栋楼逃出来的?”老太太抱着孙女,声音抖得厉害,“我们那栋楼昨晚全变了,儿子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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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刚要开口,陈默突然动了动。他掀开帆布一角往外看,卡车正驶过市中心的广场,曾经的喷泉池里堆着扭曲的尸体,雕塑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血痕。“快到了。”他低声说,指尖在帆布上划着什么,“前面那栋白色的楼,是疾控中心。”
车刚停稳,穿防护服的人就来点名。轮到陈默时,为首的队长多看了他两眼:“胳膊上的伤,什么时候被抓的?”
“前天。”陈默撸起袖子,新长的皮肉粉嫩嫩的,“本来以为没救了,结果……”
队长没说话,只是递给他支温度计:“夹好。待会儿抽血检查,要是抗体浓度够,你可能得留下。”
林溪的心猛地提起来:“留下?为什么?”
“这小子是目前发现的第三个自然产生抗体的人。”队长扯掉口罩,脸上有道浅疤,“红雾里的病毒变异得快,我们需要抗体研究疫苗。”
抽血室的玻璃窗对着后院,林溪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挖坑,土是新翻的,堆着十几个黑色的袋子。她突然握紧陈默的手,他的掌心也在冒汗。
“别怕。”陈默反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要是真能研究出疫苗,留下也值。”他瞥向她怀里的花土,“记得找个花盆,等我出来看。”
检查结果出来时,夕阳正染红疾控中心的玻璃窗。队长拿着报告单,眉头皱得很紧:“抗体浓度超标三倍,但是……”他顿了顿,“病毒在你体内产生了变种,虽然没让你变异,却能通过体液传播。”
林溪的脸瞬间白了:“什么意思?”
“简单说,他不能再和人近距离接触。”队长的声音沉下来,“我们会安排单独的隔离间,你可以选择留下照顾他,或者……跟着下一批幸存者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