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台”本身,赫然也是由搏动的肉膜构成!它的面积巨大得惊人,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如同大脑皮层般,布满了深邃的褶皱和沟壑!在那些沟壑和褶皱之间,在无数连接其上的肉质管道接口处,密密麻麻地“镶嵌”着东西!
那并非仪器,也非容器!
而是…生物!
成千上万!形态各异!有些还勉强能看出是人类,但肢体扭曲变形,皮肤呈现出死灰或暗红的色泽,如同被吸干了血肉的干尸;有些则是彻头彻尾的异星生物,甲壳、触须、复眼,形态狰狞可怖;还有一些则是完全无法理解的、由扭曲血肉和金属混合而成的怪诞造物!
所有这些生物,无论形态如何,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半融合”状态!它们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地嵌入或连接着下方那巨大的搏动肉膜平台,无数细密的、如同神经束或血管般的暗红丝线从平台内部延伸出来,深深地刺入这些生物的头颅、脊椎或胸腔!这些生物大多双目紧闭,如同沉睡,但少数睁眼的,其眼瞳深处却是一片麻木的暗红,没有任何神采,只有纯粹的数据流般的光芒在闪烁!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浓烈的消毒水味、刺鼻的金属锈蚀味、血肉腐败的腥臭味、还有一股…冰冷的、如同服务器机房散热风扇吹出的、带着电子元件气息的干燥味道!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生物服务器阵列!一个由归零母舰自身血肉构成的、利用无数生物作为“生物CPU”或“生物硬盘”的恐怖信息处理核心!
苏晴站在这个巨大腔室的入口边缘,如同蝼蚁仰望巨神的殿堂,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让她几乎窒息。这就是?-7区?档案与样本库?那些被镶嵌在肉膜平台上的生物,就是“档案”和“样本”?被活生生地禁锢在这里,成为这艘恐怖母舰运行的“零件”?
沈青山所说的“源点遗骸”在哪里?在这片恐怖的肉林深处?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熟悉气息的精神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极其艰难地穿透了这片空间无处不在的、如同实质般的归零力场和生物服务器运行的巨大噪音,极其微弱地触及了苏晴的意识!
那波动…带着一种深沉的、被禁锢的秩序气息!虽然微弱,却无比纯粹!与婴儿的秩序血脉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沧桑!如同在无尽黑暗中挣扎了亿万年的古老星辰!
波动的源头,赫然就在这片巨大肉膜平台的最深处!在那搏动得最为剧烈的区域!在那无数粗壮肉质管道汇聚的核心节点之下!
在那里!
苏晴的心脏狂跳起来!希望,伴随着更深的寒意,在她心中交织。她必须过去!穿过这片活生生的、由无数生物服务器构成的恐怖森林!
她抱着婴儿,小心翼翼地沿着巨大腔室边缘相对稀疏的区域,向着那精神波动的源头方向挪动。每一步都踩在温热粘滑、微微搏动的地面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数被禁锢生灵的尸骸之上。周围那些被镶嵌在肉膜平台上的生物,如同沉睡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归零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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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中心,那搏动的“心脏”囊泡带来的压迫感越强,“咚…咚…”的巨响震得她耳膜生疼。连接平台的肉质管道也更加密集粗壮,如同巨大的血管丛林。空气中那股服务器散热般的干燥电子味也越发浓烈。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