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冰冷而宽大,骨节分明,手背上布满了针孔和青紫的瘀痕。
他静静地坐着,就这样握着他的手。
韩毅的眉头在睡梦中微微蹙起,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梦境。呼吸机的送气声似乎也变得有些急促。
程梓嘉的心瞬间提起。
他想起了张院长的话。
想起了在筏子上,韩毅滚烫的身体和微弱的呼吸。
想起了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想起了他昏迷前那句破碎的“活……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深沉的、源自本能的冲动,瞬间涌上心头。
程梓嘉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不再抗拒,不再压制。
如同冰封的河流终于迎来暖春,如同紧闭的花苞在晨光中悄然绽放。
一股蔷薇冷香的Omega信息素,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顺和安抚的意愿,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腺体深处释放出来。
那气息很淡,很微弱,如同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白气。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温柔地弥散在冰冷的病房里,悄然包裹住病床上那个伤痕累累的Alpha。
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