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希亚的目光在剧烈晃动、逐渐模糊的画面中,努力地试图聚焦。
午后的阳光穿过彩窗,滤出斑斓扭曲的光块,晒在不远处那面高大的落地镜上。
镜面冷漠地、清楚地、残酷地映照出此刻这淫秽至极的景象。
她看到了那个陌生的自己。
暗红色的礼服皱成一团,红发凌乱地铺陈在桌面上,像一箱在丰收节庆典上不慎掉落,被车轮狠狠碾过后,汁液四溅的葡萄肉泥,粘稠腐烂,毫无生气。
卡修斯的着装依然整齐得可怕,肩章上的金线在光线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暗红的肩披依然平整垂坠于右肩,只有抽掉的皮带和敞开的军裤暴露出这场暴行的实质。
这种荒诞的对比让她胃部翻涌,喉咙里溢出呜咽。
好想吐。
她分不清此刻死死哽在胸腔深处、让她无法呼吸的究竟是什么。
是那股浓郁到足以让人窒息的淫靡气息,还是她胸腔里那股无处宣泄的、冰冷刺骨的屈辱。
这场暴行究竟持续了多久,卡希亚根本不知道。
时间在那无休无止的索取和侵占中,被彻底地搅碎、碾压,最终融化成了一滩恶心的、肮脏的、粘稠的污水。
当卡修斯终于大发慈悲地抽身离开时,她瘫在浸透了汗水与体液的桌面上,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情欲气息,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细微地,因为那过激的余韵而不停颤抖。
而卡修斯,平静至极地背过身去,慢条斯理地整理军装,抚平衣物上的褶皱,重新扣上袖口,系上皮带。
“咔嚓——”金属卡扣合拢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的动作依旧是那样的优雅从容,背影挺拔而冷漠,仿佛刚才那场暴虐的性事根本不存在。
那一刻,卡希亚又哭了。